官塘系列(2)宵夜與N車

「而那個我生活的官塘，打機、宵夜、N車、買餸、新舊老麥、同仁、初戀……的官塘，好像瞬間給壓縮成一格過份曝光的底片，一併收入黃大仙和藍田的記憶裡。」－－因這句有感而發，而開始書寫「我的官塘」。

官塘系列：
第一集：打機
外傳第一回：山脈、馬路，像你的輪廓太好看
外傳第二回：黃大仙上邨那長長走廊(內含鬼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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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釀數寶。圖片取自互聯網（From Blogger Frank Kasell），與下文食肆無關。

又一個OT夜歸的晚上。但今晚返將軍澳。坐公司shuttle到官塘，趕尾班98A回家。每次用這個便宜方法（只需$5.8！）收工，98A未駛出官塘我就開始暈車浪。我初時以為是整晚沒吃過什麼所以不適，但後來做過control test，即使有吃都一樣暈到想嘔。但很奇怪，如果夜到連尾班98A都趕不上，要坐N293，暈車浪就不會出現。A餐98A，B餐N293，其實各有各好。大家可以睇睇以下比較：

A餐：98A+暈車浪+平（$5.8）= 快、早點歸家
B餐：N293+宵夜+貴（$9.9）= 慢、要再夜啲先返到

當然仲有C餐，就是的士。但我是窮撚，我連泥鯭的都不會搭。（實情是覺得一個女仔同啲唔識的人逼埋同一架的士，好危險。）

有頭髮邊個想做癩痢，我盡量都會趕尾班98A。但如果慘絕人寰到要坐N車，我就會係官塘食啲野先返歸。shuttle係apm落車，行返上山物華街N293個站，沿途找吃的，第一個見到的選擇是輔仁街的人和荳品廠。我不會坐低食，因為N車已經夠疏，再miss就唔只慘絕人寰，差唔多係世界末日。買幾件釀豆腐或餃子，一路行上山，一路食。

經過已收皮的小販市集，一檔檔緊閉的灰黑色鐵閘，大小不一，像好多小匣子拼成的城堡。（小販市集剛剛被市建局收返，圍板了。）由輔仁街轉入物華街那個巨大十字路口，日頭睇住啲巴士超窄角度轉彎，會不期然退後幾步－－好驚佢會反車。我成日幻想，萬一架巴士反車跌落轉角間涼茶鋪咁點算。即使是半夜，也有橫衝直撞的的士，和亂過馬路的途人。朋友A就曾經在這個十字路口撞車－－坐的士被撞。馬路如虎口，還好我仲生勾勾係度打文，大家唔使驚。

第二個見到的選擇是N車站旁的小攤檔，嚴格來說都不是「小」攤檔了。那個檔口日頭應該是賣燒味的，夜晚就變成乜都有的宵夜檔！煎釀三寶、碗仔翅、鹵味、糯米飯、串燒、車仔麵……仲有橙色個啲生腸魷魚添！！！！半夜三更，係物華街條斜路爬升緊的時候，果檔野係漆黑的官塘入面就好似明燈一樣，啲煎釀青椒反射出令立立的油光……因為我太中意食青椒了，我好似次次都係食煎釀三寶，青椒、紅腸、魚彈……諗諗下搞到我家下鬼咁想食！

＊原圖取自google map。因為我係憑記憶咁寫呢篇文，所以無食物相片提供。食物相請睇openrice。：Ｐ

最後一樣想講的宵夜，是薑汁撞奶！雖然做左30年東九龍人，但這間薑汁撞奶是近年朋友買車後才常常幫襯。朋友JC和YLK、KY伉儷，買車後要練車，但又不敢去太遠，便常常由將軍澳揸出官塘食糖水。以前讀書年代我們常常在將軍澳夜聚，由錦明（噢！我好懷念錦明呀！！），食到聰嫂，有時去下坑口村的糖佰府，到睇住五代同糖開完又摺再頂手，夜晚食糖水呢個活動可謂長做長有。講返官塘間薑汁撞奶，佢出名之處在於口味多！杏仁、咖啡、椰子、好立克、阿華田、朱古力、水蜜桃、士多啤梨、奇異果！千奇百怪～大家唔好忘記佢係薑汁撞奶呀！奇異果薑汁撞奶喎！我就無試過了，只食過原味同咖啡味，好薑～我中意～除左薑汁撞奶，仲有燉奶、涼粉、西米露等等傳統糖水。過年前經過間鋪，落左閘，我以為又摺左。朋友話搬左鋪，但搬左去邊我唔知……查openrice亦未見新鋪地址。（有無官塘人知道可以報料？感激不盡！感謝朋友JL報料，薑汁撞奶搬左去宜安街街市對面！即係舊鋪繼續上斜，路口見到小學同紅van站轉左，一直向前行。）

上面提過的三檔宵夜，人和荳品廠屬於重建範圍，已經摺左了。
[OpenRice] 人和荳品廠（官塘輔仁街）

乜都有宵夜檔仲係度：
[OpenRice] 古老燒鵝大王

薑汁撞奶搬左去邊就未查到宜安街街市對面。
[OpenRice] 葫蘆館

官塘系列外傳(2)：黃大仙上邨那長長走廊(內含鬼故)

一整個小學年代，每逢周末、長假，都會寄居婆婆黃大仙上邨的家。那扇黃色木門後面，藍白交雜的膠地板。爬上四舅父的上格床，從氣窗偷偷望着空洞的長走廊，等人經過。（或等表弟經過，掉啲垃圾落佢地個頭度。）婆婆家是走廊開始數起的第五家，小時候多麼慶幸婆婆住得那麼近𨋢(車立)口，長走廊太恐怖了，另一邊北座有鬼的。

雖然我不時都看到＿，不過就是從未在黃大仙上邨親眼見過。或者見到，自己都唔知。以下鬼故是我媽的親身經歷。

＊原圖取自Uwant。

黃大仙上邨分為東、南、西、北、中座，如圖示，中座的走廊超級長，𨋢口在中座兩端，和連接西座的中間位。我婆婆就住在中座近南座那端。我記不起中座這條長走廊有多少戶了，從圖片保守一數，單邊約有26戶。就像電影《殭屍》裡的，長走廊筆直的，灰灰暗暗的牆身，光管略為疏落，照到這家門口，隔兩米，再一盞光管照著另一家。明明、暗暗，日夜如是。日，居民打開大門，有些日光穿過鐵閘透進來；夜，沒了日光，光暗更分明。從婆婆家那端望過去，走廊的盡頭，北座，有鬼的北座𨋢口。

＊網絡圖片。《殭屍》劇照。上邨的長走廊有點像這樣，只爭在沒有孖女的冤魂。

媽說，有次同男友夜歸，冷雨夜。大約11、12點，南座的𨋢壞了還是維修怎的，加上下著雨，兩人特意行樓梯上一層，打算在一樓行去西座搭𨋢。上到一樓，一轉入中座走廊，就見到遠遠的北座盡頭，光管和光管之間的某個暗位，企了一個人形的、不實在、略透明的物體，或者叫影（見過的就自然知道係點既texture），那個物體兩旁，有些像是煙又像是光的；再望望那家門口，點了白蠟燭，掛了死人燈籠。媽和男友兩個，默默繼續行，愈行愈近（我心諗：呢兩個人真係大膽成咁？！），一直行了半條走廊，在中間位轉左去西座，搭𨋢走，返歸。入到屋，媽問：「你頭先見唔見到？」「見到，我驚你驚。」「我驚你驚咋！」

另一次，媽年紀再細一點時。下午放學後，兩點零鐘，先返屋企放低書包，然後去廁所。雖然不是七層大廈的公家廁所，每一戶都有一個私人的，但不是在單位內，而是集中在𨋢口附近。婆婆的廁所在南座𨋢口後面，媽去完廁所行返出𨋢口，望去長長走廊，北座尾，有一個白白地色的人形物體，一陣風咁飄飄飄過，好高、高到頂住天花板。因為太遠，睇唔清楚是男或女，只見有手有腳，腳唔到地。當時是下午兩點！（事後，我媽同朋友傾開，原來不只她一個見過。而我個人的經驗，我都見過這種好高、個身好長、長到頂住天花板的。）

鬼故以外，以婆婆舊居為背景的惡夢，自小就是我和柯軒的夢魘，連媽媽都說她偶然會做類似的夢：被一群鬼怪／喪屍／特種部隊由11樓𨋢口追到去12樓（婆婆住的12樓無𨋢，11樓先有），衝呀衝返入阿婆間屋，拉埋道銀色鐵閘、扳埋道大門、跳上上格床，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慢一秒都會比鬼捉住。只要入到屋就安全，仲可以係上格床個氣窗度，望返頭先追住自己班鬼怪衝過，然後吁一口氣。有時會有些變奏，有次是我同柯軒一齊走，但跳到上格床，我先發現柯軒唔見左，仲心諗：「佢比喪屍食左了。」

這個夢由小小時候在婆婆家一直夢見，到我長大，到婆婆這個家都拆掉了，竟然要在夢裡面才能回去這個老地方。

還有許多在上邨奔走被追趕躲藏追殺的夢。都是那些長長的走廊。

官塘系列外傳(1)：山脈、馬路，像你的輪廓太好看

官塘，以至東九龍，才是我熟悉的所在。

搬家到西邊，對於陌生的巷陌，像失卻了自由的不安。我不知道怎麼用腳從這裡走到那裡，我不知道那路的盡頭後面是什麼。

但在那九龍東邊一隅，我站在針尖上，我都知道藍田－秀茂坪－順利－樂華－官塘，他們怎樣像拼圖天衣無縫地連合。曉光街分岔路這邊沿協和街一直下山是個迴旋處，官塘泳池就在我九點鐘方向前一點點，那邊上山順著順利邨道回去我小學母校，然後又怎樣經新清水灣道延伸至彩虹、牛池灣；喜歡的話，再屈一個彎回去九龍灣，有淘大德福安基苑和消失的牛下；跟著架空天橋地鐵的方向繼續向前行，沿著這條把官塘工廠區分隔的官塘道，便回到官塘的心臟地帶。過一條藍色的天橋，向海的方向繼續前行，見到大家樂便右轉，就會經過我曾經工作的鴻圖道47號，在那個已經改名換姓人面全非的地方，我想念記一些往事。（題外話：駿業街熟食市場，對面停車場出口右邊的小食檔，那裡的蘿蔔糕是頂級的好吃，比所有酒樓的蘿蔔糕都好吃，煎得香，足料，蘿蔔絲清晰可見。以前我好喜歡買那裡的蘿蔔糕做早餐。）

＊2011年9月的鴻圖道47號。圖片取自Google Map。

因為熟知山脈和馬路的分布漫延，我才擁有想像路該怎樣走的自由和自信。我知道每一條從將軍澳出去的巴士怎樣攀越山嶺而來，我知道我從任意一個巴士站跳下車我都可以用我的腳走到我的目的地。這些我走過的路，我記得；山脈連綿，我在將軍澳道看著日落，我知道我右邊一大片土地是什麼。

我喜歡我愛這個熟悉的九龍東，我合上眼都記得他的酒窩在哪。這山脈，和馬路，像你的輪廓太好看。

官塘系列(1)打機

「而那個我生活的官塘，打機、宵夜、N車、買餸、新舊老麥、同仁、初戀……的官塘，好像瞬間給壓縮成一格過份曝光的底片，一併收入黃大仙和藍田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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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講打機，幾乎就等如講初戀。因為落官塘打機，大概是我同初戀拍拖的最常節目。（唔係床上面果啲呀！你地班乞兒死心啦！走晒甜喇！）初戀都係將軍澳人，星期五、六晚，係屋企食完飯，坐98A落官塘打幾鋪街機係幾咁方便同順理成章。那些年，我中四、五，岩岩夠16歲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入機鋪喇，好野！（之前成日偷雞去德福Virtual Zone，亦都係個度比人趕過好幾次。）

官塘的機鋪，多好間。不過龍蛇混集，起初我只夠膽去寶聲果間Lost Game，後來都有去下官塘廣場的Game Zone，不過果度無我打開隻game。Lost Game門口個阿叔（有時會係嬸嬸）每次都會查我身份證，搞到我好在意門口個塊寫住邊年邊月邊日出世前唔入得機鋪既牌。後來可能去得太多，個個星期都去一兩次，被認得了。

去得咁密，真係交學費咁交。（所以先去Game Zone而唔去Virtual Zone！一來近，二來平啲！）當時我同初戀兩條友一齊迷上一隻叫pop’n music的音樂game（下圖）。公仔得意，歌又好聽，$3鋪，有成九個掣！一人㩒一半即係$3可以兩個人一齊玩！對貧窮的中學雞黎講，係唔係好抵玩先？

一般兩個人一齊「四手聯彈」，咪一人一半，我㩒左邊四個，你㩒右邊五個囉。不過如果你咁分，證明你無認真煲過pop’n music呢隻game。你再睇清楚佢啲掣係對稱地分左顏色：白－黃－綠－藍－紅－藍－綠－黃－白；兩邊的白－黃－－黃－白四粒掣，主要係首歌既beat；而中間既綠－藍－紅－藍－綠，先係首歌既旋律。而且好多時，啲note係會一孖孖對稱地落黎，即係兩邊的綠一齊出現，如果一人一半，就一人一粒綠色；但一個人雙手同時㩒兩粒綠色，絕對比自己就咁㩒一粒綠色好玩好多！（打個比喻，雙手搓……都係唔講喇，走甜呀！）

街機流行的年代，玩熟一隻街機game，某程度上係一種show off的行為。為左煲熟呢隻game，我個聰明的初戀，發明左個好偉大的分工方法，就係一個負責兩邊白同黃，另一個負責中間綠藍紅。好喇，根據佢既偉大分工，如果兩個人左右並排咁企，請問負責白黃果個，隻手點樣跨越中間排綠藍紅去㩒唔係自己個邊的白同黃呢？大佬我唔係寄生獸隻手唔識變長架！於是，我就負責中間，初戀就企我後面，熊抱咁款係左右兩邊伸手出黎……果個體位姿勢……我唔想再講落去……（馬沙點評：「這是年輕時犯下的過錯。」）

中六同初戀分手之後，我仲有一個人去Lost Game玩pop’n music。而且秘密練功練到可以一個人玩晒九個掣～～（跳起yeah！）有次一條友去打機，撞到某舊同學，舊同學見我一個人呯呯啪啪摩打手咁玩，佢嚇到呆＿左。我玩到最勁個時，大概就好似呢條片咁，左右手唔同beat唔同速度咁拍，我以為自己差唔多練成「左右搏擊」了：

誰不知後來pop’n music愈出愈癲，已經唔係比人玩。可以一個人玩晒九個掣仲要開晒啲地獄加速mode個啲，唔係人黎，係蜘蛛俠。癡線，蜘蛛俠都係得八隻手咋！pop’n music有九個掣架！例如呢條友咁：

再再後來，apm落成，樓上有機鋪，當年返文傳，間唔時收工我都會去打下機；更多係同柯軒去玩門口果部氣墊球！$3一局有兩塊氣墊球！又係好抵玩！部機仲short short地，有時入$2已經有得玩添！apm呢間機鋪，開左咁耐我都唔知佢叫咩名，佢格局亦都幾有趣，門口先有一堆扭蛋機，跟住係兩大台氣墊球，埋牆就有幾排電腦好似圖書館啲自閉位咁，係比人打online game的。玩咩online game我唔知，我從來無行過埋去。跟住再間左度門，入面先至係街機。佢街機唔算多，地方好似好闊落，唔似得Lost Game咁，啲機擺到密密麻麻。

雖然Lost Game啲機擺得好密，但老細絕對有考慮過用家的感受。佢啲音樂機唔會堆埋晒一齊，除左可以連埋玩的結他機、鼓機要一齊擺，其他機就算放得近都會係唔同方向。如果唔係咁安置啲機，心諗音樂機應該一齊放啦~~錯晒，七八部機都有人玩個陣，就好似五月天、Foo Fighters、Bump of Chicken、ToNick、Kolor、家駒都番生Beyond重組加埋太極，七八隊band同台各自jam歌一樣……唔好以為好很正……咁多部機開到最大分貝同台食飯各自修行，係會嘈到乜叉都聽唔到！咁仲點打機？音樂game聽歌係好緊要架！（據我兩年前仲有偶而打機既經驗，荃灣金禾就係兩大排音樂機面對面咁擺，真係好聰明呀！）

而家官塘裕民坊拆晒，Lost Game無左九年，街機亦都唔似我讀書時咁hit了。（嘩，當年係機鋪睇人打KOF好精彩架～）FIFA、GTA，乜家用機都可以上網同全世界對打，就算係賽車game如頭D、灣岸，你只要買個靚啲既呔盤連波棍，係屋企打亦得。家下街機真係要好大舊，家用機好難模仿先有人出街打吧？例如jubeat？我都無打街機好多年，唔知頭唔知路了。

誰令將軍澳變成無街之城？

－－回應明報「街知巷聞﹕將軍澳 無街之城」

作為一個將軍澳人……睇完呢篇報道心情真複雜。好想反駁，將軍澳未至於咁差；又好想講，成個香港都商場化緊，一日最衰係領匯。但呢ｄ反駁都難免好小學雞式駁咀駁舌，我唯有長氣地講講。

[明報] 街知巷聞﹕將軍澳 無街之城

我就諗，我係唔係如篇報導咁講，因為係度住左咁多年，就被個ｄ方便同享樂蒙蔽左？我想唔想有小店、街鋪？想，當然想。喜歡自己成長的地方，很理所當然吧。就是喜歡這裡，才會為消失的東西感到可惜。

當年我來這裡做開荒牛，唔單止有「街」可行，甚至係新都仲係難地時，日日好多貨VAN仔賣濕貨，成個小街市咁（我媽最鍾意一次過買三四個碌柚，拎到我死死下）。未有領匯，個個公屋商場都係小店，領匯的問題同罪行唔駛我多講。

地鐵上蓋大商場，其實新區起得地鐵，一定會起大商場、私人樓。如果香港人係咁討厭大商場、私人樓，係唔係真係可以叫大商場同私人樓留係市區旺區，唔好入黎新界住宅區？我覺得無可能，呢個係等價交換，要地鐵，就一定有大商場、私人樓。你話起唔起地鐵唔係我地話事，係政府同地產商決定，無錯，所以無選擇下，唔滿意的小市民唯一可以做的就係走。搬。去或留，其實都係個人選擇，無問題的。

最好當然係針有兩頭利。又想方便，又想有好東西。其實唔係無可能，係呢件事上。大商場同地鐵有佢方便的地方，寶林出銅鑼灣只係25分鐘、新都東港有好多食肆，連鎖食店你留係大商場啦；公屋商場你比返茶記同街市16蚊燒味我。（我講緊的大商場係新都個隻商場，唔係PopCorn個ｄ名店場。所以新都竟然開H&M，我覺得多左喇。）我的感想都係個句：最衰係領匯。一個社區，應該係乜都有就最好。

將軍澳作為一個全由政府同地產商開發的「新市鎮」（嘩，呢個TERM好多年無講過），佢本身無官塘、荃灣個ｄ舊區先有既勁有歷史的市集、老街，所以無一ｄ舊街市或一ｄ本身存在的人文網絡等政府規劃時要保留／注意／依循，變相政府同地產商想點就點。佢地要「健康城市將軍澳」（你老味，我好憎呢句野，因為呢個名，咩都唔開得，綁手綁腳），營造一個「北韓式」既新市鎮，真係易過借火。（其實將軍澳有老市集的，係將軍澳邊緣的坑口村。因為係邊緣，對核心區影響不大。坑口村當然係另一片風景。我都好喜歡那間La Piazza。）

至於康文設施，圍牆深鎖，唔book入唔到，康文既book場／管理，成個香港都有呢個問題。記得睇過一張屯門公園的相，9x年勁多細路落水玩，宜家趕晒人走靜蠅蠅。將軍澳人平日係邊HEA？唔係入晒商場的，我晚晚收工樓下公園多人到……！我唔sure其他邨係唔係咁，但寶翠公園唔駛book場的公共空間一樣多人到……！（難聽Ｄ講句，真係想搵個地方打野戰都無。）

針對返個報導，呢個系列係做「街」，主要係舊區既街，之前做過藍地大街、長洲等，今次做將軍澳，從相反角度帶出「無街」可行。筆者有了前設立場，要指出將軍澳「無街」之弊，合情合理，某些描述也很到POINT。不過，帶出了問題，請也指出誰令將軍澳變成「無街之城」。筆者收結借受訪者一句：「無街對於好多人來說未必是問題，可能佢哋覺得無百佳才是問題。」令我覺得筆者將問題偏重於將軍澳居民身上，形容將軍澳居民習慣／相信了這種模式，逆來順受甚至「覺得自己最幸福」。呢一點係我呢個將軍澳人唔同意的。

（用受訪者呢句收結真係十分之有sound bite，不過筆者係上文講左好多背景野，暗講將軍澳「無街」係政府規劃，但下文無再用力批評政府規劃的冷血，反而去左話居民蒙蔽其中自得其樂－－我明白，呢個係一個以小見大的例子，即係話一個將軍澳已經可以用娛樂消費方便令到你地Ｄ香港人自我感覺良好，遲下成個香港都係咁，溫水煮蛙大家等死啦。但係對一個將軍澳人，即係我黎講，感覺真係好差，我覺得筆者可以將政府的責任、問題講清楚ｄ，呢個先係問題核心。香港係有好多問題，但有好多人都走唔到，企係度，想改變，但無能力的，佢地可以點？真係可以返火星咩？）

ｂｔｗ，我欣賞筆者中段提到將軍澳與西貢之鄰，還有清水灣半島的小湖景（雖然語帶嘲諷與無奈，我姑且不猜度筆者是出於諷刺還是真心慶幸），畢竟呢兩個POINT係我心聲，我真心因為銀線灣水清又近而感恩，而那個小湖也是我很喜歡的地方。